木同丨丿彐 (嘎了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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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南北南】烈焰刀(二)

○随便整点


“十两银子?你家的伞面是银子做得不成?”


“客官,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。”掌柜码着算盘,懒懒散散的摇着一根指头,“这雨可一时半会儿停不了。”


北淼神色不耐的扣着台面,又瞥眼发现屋檐下的某人望着雨幕发呆的样子,砸了两声黄白到桌面上,便取了一把伞扔给了他。伞柄向内掷于空中,未落手中却突兀撑开伞面,手一引,便亲自顺入手中,撑伞之人也顺势进入雨幕中。


磅礴大雨捶着荷花伞面,宛如湖中浮萍似的,被雨击打着的声调变得模糊不清:“时过境迁,张大帮主终究也是会顾家了。”


北淼只翻了白眼,打着伞与他肩并肩同行:“你这地方选的好哇,荒山野岭的竟然也会下雨。”


“这大雨数十年难得一见,也是意想不到。”


出了大城的路并不好走,没有青砖路压着,泥泞横飞,好在边城的雨向来是来的快去的也快。炘南收了伞骑上坡脚小矮马继续发呆,而北淼却因为不熟悉当地风土吃了点小亏,被讹了脏了裤袜,腿上的泥点子多到密集,还好穿的是黑色,若不仔细看,还真看不太清楚。


“你为什么……”炘南看向为衣物半恼的北淼,止了声,又转移了话题,“紧赶慢赶,还是没赶上东衫的满月酒啊。”


“可不是嘛,还不是某人住得太远。”北淼换上干净的斗笠,“这些天的鬼天气我可是受够了,遍地都是沙子。”


“真是想不到,许久不联系,东衫竟是我们之中最早成家的。”马背上的人双眸流转,那黑色斗笠立在跟前挡住了脸,看不见他的起伏变化了。


眼见北淼并没有接话的意思,炘南只得按耐心中的疑惑,驾着小矮马继续赶路。


这一天是他们交流最多的一次,平日不是赶路就是休息,一路上双方都很少主动挑起话题。灌着细碎沙石的鞋子踩着越来越多枯绿的杂草,经过无数驿站,这天夜里终于到达了东衫一家定居的小镇。


这里虽离中原尚远,可和中原的富庶城镇相比也丝毫不差。入了城门签了章,鼎沸的热闹吵得这几日见惯了飞沙走石的两人的脑袋发懵。


“东衫选的地方还挺好。”


“嗯。”北淼撇过头,“你也是真舍得我,一路上这坡脚马我是一次没骑过。”


“你不是看不上吗?”


“少贫嘴了,快跟上我。”北淼牵着马向前,炘南也跟着他在羊肠小道来回穿着,月色半晚,悄然的起了雾,耳根子随着人流稀少而越发清净,两边的青墙砖瓦渐渐开阔,老远就能望见远处的宅子。


“张帮主可曾娶妻?”


北淼略微一顿,便牵着马继续向前:“家父西去,未守满三年孝,自当不宜嫁娶。”


“呦,还说我呢?”炘南似是打量周围绿植扫视一圈,一边的草丛有沙沙的响动,“我还想拜见大嫂,尝尝喜糖呢。”


“李家主的嘴真是愈发精炼啊……”手掌搭着裹着黑布的枪杆,侧过脸环顾四周,似是无意间竖起食指,正对上明眸之下的唇语。


“别动,我来。”


转瞬飞刃堪堪划过斗笠的一角,瞬间被侧倾的边骨击飞,扇面展开擦过北淼的衣领倾斜出去,飞抡的扇骨被刀刃砍成两半,从阴影中垮出一黑衣人,苗刀迎着月光照得雪亮,划地铿锵有力的猛然抡起,正被半拔的枪杆格挡。


“东瀛人?好大的力气?”北淼半撤侧身,甩了因震得有些发麻的手掌,正巧瞄见那蒙面人身侧的腰牌,“别下死手。”


炘南不语,从腰间拔出另一把扇子,又是展开扇面推开瞬至朝面的利刃,黑衣人刀身被震得半退,又借劲划刀向下盘砍去,合扇掣肘又与刀刃碰撞,黑衣人手腕翻动,改变刃向又借力向炘南的脖颈上划去。


炘南没有再次防守,半开的扇子朝地忽然掀起气流,松散的沙石掀开直冲黑衣人的面相,脖颈上的刀刃一顿,黑衣人因突发的失明陷入慌乱时,炘南合扇反攻下盘,扫腿又踢开手中的苗刀,返身生擒了他半个臂膀。


“你是谁?”炘南使劲拉下他的脊背。


“放开我,有本事再比一场!”黑衣人咳得眼圈通红,“咳咳……你…你使阴毒手段算什么好汉!”


“那你在半夜偷袭我们又算什么英雄?”北淼疑心那年轻的声色,又顺便扯下那人的面罩,露出清秀的面庞。被擒住的年轻人脸上愤懑不已,却始终无法挣脱。


“这身功夫也算不得你门派的上乘,若你师尊见你如此行事,传出去,这乾坤宫岂不要被天下人耻笑?”


听得北淼的讥讽,年轻人攥着拳,脸涨得通红却半天反驳不出一句话:“……你们是谁?”


“问别人姓名前不该先自报家门吗?”北淼问。


“我……我叫坤中,确实是乾坤宫门下的弟子……”


“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……”北淼眼神示意要炘南放开此人,“说吧,东衫人呢?”


坤中揉着发酸的手肩,迟疑道:“东衫哥如今……下落不明。”


炘南转着手中的折扇,若有所思的看着远处被苍翠遮盖的老宅,假装未察觉出北淼骤然收于眼底的杀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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